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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聞耳目

功能組別 佔領中環

張震遠墮馬,梁振英勢危,班子爛,政局亂,北京吹來「 Plan B」撤換特首的風聲,但說好的普選呢?港人等無可等,佔領中環,蓄勢待發。中央急了,親北京商會連環出動反佔中、左報天天抹黑戴耀廷、「愛港力」發起聲稱「守護中環」行動,要將佔中消滅於萌芽階段。
面對連番打壓,佔中 N部曲卻進行得如火如荼,下一部曲、首次商討日( Deliberation Day)準備就緒,週日在香港大學舉行。一班「功能組別」專業人士決意站出來,在不同階段擔當齒輪,以本身的社會工作、資訊科技、醫護、法律專長成就佔中,爭取沒有小圈子、沒有功能組別的真普選。

發動普選真諮詢

佔領中環首次商討日將有六百人參與,分成約四十組進行小組討論,每組均有現職社工或調解員的受訓主持帶領討論。主持須保持中立,暫不能簽署意向書表態參與佔中,社工羅懿明是其中一名主持。
她的民主路,始於○三年參與的七一大遊行,讓她看到民主推倒惡法的厲害。此後,她走得更前,參與不同民間團體討論社會議題,後來她見識了政府玩弄民意的手段,「政府搞諮詢,我哋呢啲小團體好白痴、認真地交一份意見書,但啲左派團體用一啲範本式意見書,複製好多份,簽個名就交,藉此掩蓋我哋嘅聲音,到最後政府仲要話我哋佔少數。」
正因如此,她更看重商討日「由下而上」的真諮詢,讓市民商討出真正獲民意授權的普選方案,「普選對所有香港人嚟講係一個新體驗,喺呢一刻我都答唔到邊個方案最好,不過我諗好多人同我一樣,不滿依家拋出嚟嘅所謂(候選人)預選機制,但唔認同之餘,有無更好嘅方案?點樣令市民參與商討,得出市民支持嘅方案,係好重要嘅過程。」她希望先着力於這一年的社會討論,再決定是否參與佔中,「唔係擔心無咗份工或者點,只係想消化吓呢一年嘅討論聲音,可能到時市民唔係想佔領中環,而係佔領其他地方,又或者有其他意見,我認為唔需要急於做決定。」
羅懿明亦希望利用本身專業,令市民認識社會及民主與自身的關係,從而走出來改變社會,「喺助人嘅過程,最重要唔係幫到受助人幾多,而係帶領佢搞清楚面對緊嘅困難……若然只係佢肚餓就俾嘢佢食,痛就俾止痛藥佢吞,亦只係解決陣痛,只有自己走出嚟帶動改變,改變先至持久。」


假諮詢的經歷,促使羅懿明協助佔中商討日,希望讓市民表達真正想法。(王偉洪攝)羅懿明(青少年服務社工)商討日擔任受訓主持 

羅懿明與數名女社工兩年前成立「香港女社工協會」,不時走上街頭表達意見,四月曾出席遊行撐碼頭工人。(羅懿明提供圖片) 

歷史關口不做順民

佔領中環鬧市之前,至少會有兩次電子投票,包括萬名佔中支持者就政改方案表決,以及之後的全民公投,相關部分由鍾庭耀帶領的港大民意研究計劃團隊負責。身兼特首選委會資訊科技界選委的大學講師邱祖淇,正協助鍾庭耀增強投票系統的保安,原因是去年廿二萬人參與的特首選舉「民間全民投票」被黑客入侵。
「公投係一種工具,用嚟量度民意,同時獲取民意授權。公投後,阿爺唔俾市民支持嘅(政改)方案,然後再決定去唔去佔中,個決定都會嚟得更加合理。」他笑言,眼見鍾庭耀受盡左報攻擊,更能引證自己做得對,「阿爺揼嘅力度愈大,你做嘅嘢愈啱!」
邱祖淇決定參與公民抗命,但不會主動自首,掙扎源於家人與工作,「某程度上係會將屋企人押注,到時佢哋要去探我監,我接唔接受到呢?亦唔可能問定老闆,如果參與,仲會唔會俾我返工,咁我又負唔負擔得起個後果呢?依啲都係要再深思嘅問題。」沒有兒女的他,要過太太一關,「我有 hint(暗示)俾老婆知我會參與商討日,佢暫時無表示啲乜,仲未去到一個地步,逼大家埋牆角問對方係唔係去佔領中環,又肯唔肯俾我去做,就好似仲未批不反對通知書咁。」
縱有擔憂,他還是簽了佔中意向書,只因走到歷史關口,不願做順民任由宰割,「運動成功與否,阿爺俾定唔俾,諗得太多,就乜都唔會做,咁不如返火星啦!一係就做順民,接納自己被人攞走政治權利。依家嚟到歷史關口,覺得嗰樣嘢係啱,就去做。」


邱祖淇不只以 IT技能貢獻佔中,更決定參與佔據鬧市行動,誓拿回港人應得的政治權利。(江永健攝)邱祖淇(浸會大學計算機科學系講師)協助改善電子投票系統保安 

戴耀廷(右一)與邱祖淇(左一)曾以大學學者身份赴政府總部反國民教育,二人相識,始於共同參與香港民主發展網絡。(羅國輝攝) 

救人,也救制度

早在四月初,一群醫護人員已自發組織「佔領中環」醫療服務隊,現時共有十一人。若真的走上群眾佔領鬧市那一部曲,醫療隊便會提供義務救援工作,吳戚玉珍亦是其中一員。雖然自言性格火爆,她多年來是個和平分子,不走激進路線,只參與遊行集會,也曾東奔西撲找政黨反映意見,但一次經歷,令她真正體會建制派的荒謬,「嗰陣起合和二期,我搵咗個建制派區議員,叫佢幫我哋問政府啲問題,但最尾政府答唔到!直到區議會(開會)嗰日,又見到佢贊成工程刊憲。明明政府乜都答唔到,佢都 say yes,唔係為市民發聲,我覺得好可悲!」
自此之後,吳太更想要一個好制度,「撐普選,都係想救香港嘅選舉制度,唔想上面(中央政府)帶啲唔好嘅制度落嚟。」然而,荒謬的事接踵而來,政府提出旨在阻礙變相公投的立法會議員替補機制,令她怒不可遏,於是出席立法會公聽會,向民建聯的劉江華大聲疾呼:「補選(應該)由番我自己選!」可是,方案最後又在建制派護航下通過。
甫知悉佔領中環,她已暗自決定參與其中,為爭取普選再出力。後來她獲邀參與醫療隊,她在意向書上選擇了「支援」角色,「一來自己年紀大,身體唔好,而且之前啲公民抗命都係比較衝(擊)嘅,我又唔夠後生仔嚟,今次佔中係和平理性,但我暫時都唔想做違法嘅事,未過到自己心理關口。」但她坦言,屆時或會改變想法,「可能到嗰一刻,覺得政府真係咁差,睇吓到時聖靈點帶領我。」


退休護士吳戚玉珍希望透過參與佔中,拯救香港的選舉制度。(江永健攝)吳戚玉珍(退休護士)「佔領中環」醫療服務隊成員 

去年吳太以包青天造型出席立法會公聽會,反對政府五司十四局架構重組方案。(《蘋果日報》圖片) 

減輕警察工作量


面對中央政府出爾反爾,曾任 EO的鄧賜強也忍無可忍,決定擔當公民抗命者的法律顧問,與他們一同爭取真普選。(李育明攝)鄧賜強(執業律師)向公民抗命者提供法律服務 

現時出入中環的鄧賜強認為「佔領中環」的名字過於侵略性,但他腦海不時浮現一幅公民抗命的圖像,「我記得電影《甘地傳》,啲人保護絕食中嘅甘地,警察上前捉甘地時,佢哋排隊俾警察扑頭。」他說:「參加佔中行動的人,也應該有施予的心,就算被拘捕也願意。」
鄧賜強具法律專業資格,又踏入中年,正好是戴耀廷口中佔中行動的「搏拉」群眾。「如果我不是一個律師,我諗我會做(搏拉)。但這事件上我有另一崗位,我可以做番律師的崗位。」他說:「我們可以同警方約定,你可以來拉我,但你拉我之後,在哪裡上警車,會去哪個警署。我們會數齊人頭後上車、幫他們(自願被捕者)登記。我們組織好律師,分工由哪位律師負責一至十號,其他人負責幾多號,然後安排律師去不同警署替他們保釋。」其實,鄧律師的安排也為了照顧警察、法官等執法者。「呢度係守法嘅地方,你要表達訴求,有既定法律程序,為乜搞到人哋咁忙?」
鄧賜強八一年加入政府做 EO(行政主任),後來工作太悶,於是到香港大學讀法律,又到北京進修。「升呢」做律師,開拓一條黃金之路,但他偏偏炮轟內地政府對香港施政的偽善,「《基本法》講明會有一個機制,有代表性嘅提名委員會,唔好有咩預設特定條件。你要信任香港人至得㗎,我哋唔會搞革命,唔會打倒你嘅黨,我相信香港人基本愛國。喬曉陽未諮詢便講條件,其實係唔信任香港人。」
「忍無可忍啦,我哋呢批中產,由一個貧困環境長大,一直掙扎至今,依家算兩餐無憂,雖未到不自由毋寧死,拋頭顱灑熱血。但你俾我呢個期許太耐喇,有一個書面承諾(基本法),但現在反悔。」

佔領中環首次商討日( Deliberation Day 1)流程

 


撰文:林璐菁、陳健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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