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豪語錄

可憐天下父子心 林德信

這並非一場子承父業、克紹箕裘的勵志劇,看看林子祥一貫低調即知,他沒什麼壯志未酬非要有人後繼不可。
也並非一場靠老豆發明星夢的鬧劇,否則唔會咁遲,一年前,林德信才以廿七之齡入行。
拆穿了,只不過另類移民回流的實況劇場。這家子安排兒女在外國出生、成長,甚至沒正式上學唸過中文,有理由相信,就像九七前一批有能力的港人的人同此心——吾家今後海外生根了,中文咁難唔學就罷,最多人做父母的兩地穿梭在香港臨尾搵得幾多得幾多……
多年後,舊金山(林德信生於 San Franciso)原來真係舊金山,加拿大直頭艱難大,年輕人畢業,瞎忙一輪找不到好工作(林德信坦承亦如此),終於一天諗起:「 Daddy喺香港咁好世界,不如我做番佢嗰行……」
已經無關尋根抑或發夢,是生活。筆者聽着林德信以生硬粵語對答,忍不住說:「早知你學好中文啦。」甚至寧願他一早發夢,那至少提前十年入娛樂圈爭取時間。筆者有責任用英語訪問較佳嗎?但想到 Alex口口聲聲要唱好廣東歌,責任應在他不在我。林德信說:「早知唔學英文都要學中文。」
而且,我的英文,大概像他的中文。

西瓜熟了

曾有人如此形容林德信:
樣貌像西瓜那樣甜,面又像西瓜那樣圓,嘴巴、小眼亦圓。
——《心肝寶貝》

犬兒出世前夕, DJ麥潤壽送給筆者的,也是阿 Lam這首舊歌,其實幾順手, BB總圓口圓臉的。
我當然生唔出林德信,但八六年買過其父手抱他做大相的《心肝寶貝》唱片,算睇住「世姪」長大……
這天車廂內,近距離端詳 Alex,找不回半絲圓口圓臉輪廓,下巴尖尖帶鬚根的,雖說形象溝死女,總難掩風霜——如果孩子永遠不變臉無憂無慮多好呢!筆者想起犬兒愈大愈乞我憎兼闖禍讀書差,而聽着林德信訴說畢業後的兜兜轉轉人浮於事,那種憂愁更強了,戥林子祥,也戥筆者自己。
「我在美國有夾 band㗎,錄許多 demo送去當地公司,從未見回覆。」
不是說 Alex早考獲瑜伽導師執照嗎?何等有型的職業呀!有型而已,他語帶無奈:「是可以做一世,但不會有 development。」


看看這心肝小寶貝…… 

終於有年暑假,孩子怕熱,不回香港了。 

父親母親們

總有人永遠天真快樂,例如欣宜(又一急需惡補中文的第二代回流移民),但林德信不同,或因男女有別,或因肥肥代號開心果,總之,作為林子祥後人,林德信得成熟些。而欣宜只比 Alex細兩歲,不提感覺不起吧。
還有,你認為欣宜真快樂嗎?
林德信說:「我喜歡自立。」講就易,全球年輕人搵工難,在家靠父母,出外,靠父母的朋友。林德信加盟林珊珊經理人公司。林子祥獨來獨往,雖然與珊珊曾同屬華納,但 Aunt Sandy坦言,簽 Alex主要受其母吳正元所託,她們是舊同事。
所以,究竟同爸爸親抑或同媽媽親啲——呢條問題,應該林德信自幼至今被親友、傳媒旁敲側擊過不少,破碎家庭的孩子早懂世故,他答得技巧:「我八五年出生,正逢爸爸媽媽最紅最忙(吳正元是唱片公司行政人員),我和妹妹由公公婆婆湊,後來移居外地,一家四口真正一齊沒幾年,他們離婚了,我無話跟哪邊,已開始校園寄宿。
「我的父母親都是眾數(吳正元改嫁台灣人),熱鬧啲,多些人錫。」
他自嘲中文差,填不出歌詞,但看得懂,比起葉蒨文要靠古怪拼音來唱廣東歌已算好,不經意地帶出與繼母關係不俗。
還有個大十歲的繼兄朱志威,娶台灣明星關穎為妻。「他像錫小朋友般錫我。」



我現在更清楚地要讓它唔清楚。 

唔清唔楚


瑜伽,他真做給你看,因為娛樂圈太多揸流攤。 

別一味當林德信小朋友來寫了,就以究竟留不留鬚,他摸着下巴說:「現在可能還是最好的,完全刮乾淨,會像裸露身體。」 Cute得嚟帶侵略性,女生應該受落。
「十八歲,我第一次失戀,寫下人生第一首歌,很舒服,覺得自己還有用,於是我知道適合音樂事業,那是 yoga幫不到的。」
入行後,數簿仲厚,由吳雨霏到松崗李娜到姜麗文,密過新歌派台。
「 Kary好呀,年紀比我細,但出道早十年,那經驗我真要有排追。」
其他不願多談。「讓它唔清唔楚好了,我現在更清楚地要讓它唔清楚。」
像繞口令?許志安名言「感情事模模糊糊便好」,幾咁瀟灑;番書仔 Alex大概未學「模糊」這 vocabulary,字典只有清楚/不清楚。
果然要練好中文語言偽術。

我的志願

關於新碟,林德信有點失落:「仍是 EP(第二張了),公司政策,我們這階層基本上不會出 LP了。
「今次作了一首曲,不是我懶只寫得出一首,我喜歡多種類型音樂,但公司說未必啱香港 market。」
筆者見過 Alex挽着結他搭港鐵(那時未認識沒打招呼),一派悠然自得。他應該幾純粹地愛音樂,但拍過廣告、電影,做多次嘉賓傳多次緋聞,主菜反而姍姍來遲。
「以前是觀眾憑唱片認識一個歌手,現在是認識夠晒才來,都無辦法,我亦漸漸愛上那些附加工作。
「 Daddy今次有作曲給我唱。」
粵語片時代有個張活游,兒子藝名楚原,楚原天才橫溢,廿幾歲即進身導演,反過來用爸爸做男主角,片名《可憐天下父母心》,這才叫青出於藍——作首歌斷估難唔過拍部戲吧?
林德信笑道:「係喎係喎,我作曲他唱,更有新鮮感。總之好玩,你知道嗎?我和 daddy現在係同行、同公司同事(環球唱片歌手),可以合作,是件好玩的事。」
有段時間,林子祥坦言與兒女疏離,就是我們隔年暑假總見到林德信兄妹撐老豆演唱會場的例行動作,直至有次阿 Lam宣布:「孩子怕香港熱,今年不回來了。」言若有憾。


留鬚戴帽的林德信,比林子祥更林子祥。他說,那時作為瑜伽導師,怕人小看他年輕,要扮成熟。 

與緋聞女友同場,斜斜眼的 Alex扮唔識。 

 

林德信這天說:「每個人都經歷過反叛期,那時和他很少溝通。溝通,需要 issue的,自從我入行, issue一下子多到不得了,原來 daddy好好傾,有時他教教我,有時公司發生什麼事都能傾一餐。
「正如我玩 yoga,媽媽也玩(不知何故他父系母系均不乏瑜伽愛好者),關係更 close了,比以前更 close。」
係,林德信生涯的兩份工,不約而同令他與父母走近,究竟無意抑或有意呢?筆者不禁想(我承認本篇想太多):為什麼犬兒不願返學卻喜歡作文堂——別只埋怨兒女來討債麻煩你了,總有些行為,他們其實在孺慕着你,模仿着你,想與你同步。
林德信說:「人努力工作不是為了改善家庭生活嗎?我雖然未賺到大錢,但由我一投入這份工作開始,便改善了與家人關係,所以是好玩,值得做的。」

搣得甩

拈着攝影師預備的假鬍子拍照,林德信有些猶豫和不悅。
如果一心來《歡樂今宵》式的扮嘢模仿,本刊唔會咁求其。問題係,似又點?鄧兆尊夠似新馬師曾啦。而林德信的確深具父風,一撇 party用的道具已足以畫龍點睛。但事業,畢竟並非開場 party。
難怪他扁扁嘴。
直至筆者說:「這張相的意思是,要人話一句『你似』好易……」
林德信笑了:「但要做出個自己來,就要靠努力嘛。睇吓,我搣得甩嘅。」
他的中文,其實幾有天分。


撰文:余家強
攝影:羅錦波 
髮型: Eve Chiu@Queen's Private i Salon
化妝: Kirsty Lam@Kirstyfacedesign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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