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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雙非」(父母均非香港居民)湧港生仔潮對香港的影響進一步惡化,去年逾九萬五千名新生嬰兒中,近三萬六千個是「雙非嬰」,除了公立醫院醫護人員做到氣咳外,今年小一派位因「雙非」學童湧現爭學位,令一百五十名北區港生要跨區上學。

「雙非」家長來港生仔,無非想子女獲得居港權,享用本地教育、醫療等福利,但部分家長竟獨留子女在港置之不理。本刊直擊一名「雙非」小學生,五年來分別寄居在兩個陌生人家中,如人球般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,身心發展大受影響。

政府雖已實施「雙非」零配額,但內地富貴家庭可循投資移民渠道來港定居,「雙非嬰」數目只會有增無減。過去十一年,逾十七萬五千名「雙非嬰」在港出生,政府保守估計五成二、即九萬多人日後會回港讀書和居住,以基本醫療和教育開支計算,納稅人有可能至少要孭起逾千億元「雙非債」,為當局的理財和規劃埋下計時炸彈。

「雙非」小學生小軍(右)長時間與親生父母分離,如人球般在港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,好心的張女士(左)把他收留,希望他能嘗到家庭溫暖。然而張女士家境不太好,體力亦有限,打算新學年不再照顧小軍,到時小軍的命運就只能聽天了。

八歲的小軍(化名)在上水惠州公立學校讀二年級,上周一放學,他沒有像其他「雙非」或「單非」學童般乘坐跨境校巴回家,而是由「婆婆」接走;這個「婆婆」並非他的外婆,而是母親以每月二千元聘請的保母,照顧小軍的起居生活。

小軍寄居在「婆婆」家已一年多,與她的女兒、女婿、外孫,以及女婿的兩個妹妹同住。七個人蝸居六百呎的公屋單位,有幾舒適可想而知,記者所見,雜物差不多堆到上屋頂,牆身油漆剝落,插滿電掣的拖板和電線更是隨處放;牀鋪有限,小軍每晚跟「婆婆」和外孫睡在一起。

四十九歲的「婆婆」張女士,談起小軍的可憐身世,也不禁長嗟短嘆。小軍的父母是湖南人,八年前其母來港誕下他後,母子便返回湖南生活;直至小軍三歲,其母替他報讀上水的幼稚園,同時聘用一位港人保母照顧他後,便把他獨留香港,過着「孤兒」生活。

「那個保母湊了小軍兩年突然唔做,我經朋友介紹識小軍的母親,她叫我幫手湊他。」張女士說,當時她已退休,覺得反正也要湊孫,又見外孫跟小軍年紀相若,於是捱義氣幫手。

今年小一入學派位放榜,居於上水的香港家長林太得悉女兒被派往大埔區小學跨區上學時,不禁流淚哭訴。

母親玩失蹤

「最初小軍母親說託管幾天,結果像失蹤般十多天沒出現,電話又聯絡不上,直至我留言說『不出現我就報警』,她才回來見吓個仔,並央求我收留小軍。」張女士稱,第一眼看見小軍已心生憐憫,「他很可憐,身體瘦弱,終日悶悶不樂,很小的聲音已把他嚇到彈起,好像受了很多委屈而令到膽子變小。」

張女士同情他,去年開始每月收取小軍母親二千元照顧小軍,但他的家庭問題比想像中複雜得多。「從未見過他父親,他母親每年最多來港一兩次,逗留幾天便返回湖南。她亦甚少過問小軍的生活和學業狀況,連一件衣服、一件校服也沒買給他,怎可以這樣?」

上水惠州公立學校校長陳紹鴻說,「雙非」家長長期不在港,很難與校方合力處理學生問題。

提起小軍母親,張女士愈說愈激動,站在旁的小軍卻一直低頭不語。記者問他有否掛念母親,他眼神閃縮的拋下一句「沒有」,便低頭靠向「婆婆」。長期缺乏家庭溫暖,令小軍的學業和自理能力也出問題,「最初他不太懂說廣東話,讀書成績很差,連食飯也要我餵。」張女士花了大半年時間教導他,情況才好一點,「他說話多了,最開心是他見我累時,會主動幫我揼骨。」採訪當日,記者亦有接觸張女士的孫仔,性格較小軍開朗,擅於與人交談,跟內斂怕事的小軍形成強烈對比。

「他本性不差,最大問題是缺乏父母關愛。」小軍的班主任張老師說,小軍最初經常欠交功課,考試又包尾。「以前另一個保母照顧他時,他經常請病假,但原來是周街遊蕩,衣服又污糟邋遢,功課簿霉霉爛爛,座位櫃桶堆滿垃圾;小息時又躲在一角默不作聲,駐校社工曾輔導他,擔心他有情緒問題。」

每天早上,羅湖口岸都有大批跨境學童過關到香港上學,猶如鴨仔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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