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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於砵蘭街的 TC2週日舉行歡送會,老闆吳婉君(右一)不只與上一輩傳媒人稔熟,亦與大學生兼職員工和義工打成一片,人緣甚佳。 

壹些事壹些情

文化 Café 砵蘭街最後一夜

旺角砵蘭街的不夜天,左邊一個叼煙紋身大漢,右邊一個濃裝低胸女子,芬蘭浴室和夜總會如便利店一樣,「梗有一間喺左近」,還未計數之不盡的廉價時鐘酒店……
砵蘭街霓虹燈的五光十色,沒有令咖啡店 TC2 Cafe-Workshop迷失。小店由前傳媒人吳婉君及岑蘊華開設,專走文化路線,既是社運中人商討戰略的基地,也是文藝青年的聚腳點。
短短五年間, TC2的名字竟在龍蛇混雜的砵蘭街打出名堂,可惜地產霸權比青龍白虎更來勢洶洶,業主獅子開大口加租九成,小店無力招架,週日舉行的「砵蘭街最後一夜」聚會,盡是舊雨新知的支持。

 

 


TC2最後營業天,廚師老闆未有「 hea」做,餐碟上用朱古力漿寫上「砵蘭街最後一夜」,甚有心思。 

傳媒人出身的岑蘊華堅持不造假,記者終在凌晨四時許等到他拉閘休業的「歷史時刻」。 

 

這一夜, TC2主人吳婉君和岑蘊華以自助餐免費招呼顧客,二人卻比平日疲倦,只因這邊廂每隔幾分鐘就有熟客要求與二人合照留念,那邊廂另一批熟客就拿着紅酒、啤酒與二人對飲,歡送這個砵蘭街中的奇葩。
來撐場的,大部分是二人的傳媒好友和文化人,浸會大學新聞系客席高級講師呂秉權甫到場就有人大嗌「新聞王子」;社工邵家臻在港大出席支持佔領中環記者會後,亦匆忙到場與友人打招呼。這份「社會最前線」的氣質,與砵蘭街的氛圍明顯格格不入,岑蘊華慨嘆砵蘭街被標籤化,「之前做記者,做過有關砵蘭街嘅專題,呢度自從開咗朗豪坊,已經唔係我中學時期嘅嗰種聲色犬馬。」
岑蘊華說,妓女和「馬欖」在砵蘭街隨處可見,但這群小眾甚有規矩,「那些『姐姐』好識做,唔會入嚟食飯,更加唔會企正喺你門口搵食,但你喺呢條街度開鋪,就一定會感覺到佢哋嘅存在。近年多咗內地人落嚟『搵食』,但實際又唔會為我哋帶嚟任何影響。」
這班「街坊」,也許是岑蘊華在砵蘭街所見最熟悉的陌生人,每日來回往返,卻又河水不犯井水,這是在旺角生存的潛規則。儘管有顧客坦言覺得砵蘭街龍蛇混雜,但看在岑蘊華眼中,這是一個「刺激、多姿多采、有想像空間」的地方,「有一個阿伯,每晚七、八點就會喺鋪頭門口裝吓裝吓,但永遠唔會入嚟,我又唔會問佢有咩需要,但我會諗佢背後係咪有故事呢?我每日凌晨三、四點先收工,但旺角好似永遠都唔使休息咁,好多人。可能只有呢個地方,先會有咁多人飲醉酒、情侶唔介意當街當巷嗌晒交。」岑蘊華的一字一句,都流露不捨之情。


全港首位電視台女攝影師陳小倩,九三年任職有線電視時已認識吳婉君,二人老友鬼鬼,吳曾親手為陳製作生日蛋糕。 

來撐場的「新聞王子」呂秉權,笑說本打算叫三歲兒子向 TC2老闆說句新店生意興隆,怎料兒子說了「學業進步」。 

 

與業主討價還價, TC2由加租九成變三成,但仍不在負擔範圍以內。經營五年後被迫遷離砵蘭街的消息,查實早就在社交網站瘋傳,更引起傳媒追訪,傳媒人出身的岑蘊華強調「求真」精神,「其實我哋真係唔係最慘嗰個,其他小店仲慘啦!我知道俾咩 sound bite你,講到好慘咁,你就會交到差,不過我唔想咁囉!」做過記者,堅守「不造假」的原則,連傳媒行家問可否「扮拉閘」影相交差,他亦婉拒,結果記者凌晨四時半才與岑蘊華拉閘說再見。
離開是為了回來,走出砵蘭街, TC2下一個目的地是太子柏樹街,最快本月中捲土重來。新店分兩層共約一千六百平方呎,會保留大部分舊店的裝潢,讓顧客繼續有「返屋企」的感覺。岑蘊華預計新店人流較少,幸好 TC2定位清晰,總有一班忠實擁躉撐場,「我哋會繼續走文化路線,六月就會同劇團合作,佢哋嚟 TC2演出有政治性嘅題材,食住七一個 timing。」如此無畏無懼,無論 TC2走到哪裡,也會是社會的一道清泉。


TC2走在社會最前線,國民教育家長關注組首次會議亦是在 TC2舉行,店內貼上反國教的漫畫宣傳品。 

TC2新店最快本月中在太子柏樹街重開,頭炮文化活動將是六月舉行、具政治元素的戲劇表演。 

撰文:袁慧妍
攝影:鄒潔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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