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阿爸王羽無厘頭寸你前度鄭嘉穎無出色,你有冇嬲?」我兜口兜面問王馨平。「我是他的女兒,一定不可以公開說父親不是。私底下,有跟他傾談過。」王馨平答得不慍不火。值得憤怒的,其實多的是。例如安排女兒簽約甄妮的經理人公司,然後跟甄妮反目,連累女兒的歌唱事業突然停頓。「有得必有失。你看看有幾多事業有成的女強人,老了,還是一個人孤零零。女星事業太成功,愛情生活多數坎坷,有原因的。如果沒有毅然放低工作,我哪來這一段婚姻?」王馨平慢慢在酒店房間執拾自己用剩的紙巾,喝剩的水,搬弄過的桌椅。然後,我想起在電視節目中,對任何對象也看不上眼,對任何事情也一味批評的所謂盛女或剩女。王馨平,值得嫁得好,絕對夠資格指點蒼生。她的經驗,至少,有成功實證。

教條一:放下主見
盛女們一大死因,據說是太有主見。王馨平也有,但放在心不說出口。身為王羽女兒,自小已被灌輸演藝行業的黑暗,一直不獲批准女承父業。只是,基因作祟。「自小喜歡唱歌,大學四年級,替朋友錄音,唱片公司聽過,問我有沒有興趣入行。不是因為我的家庭背景。」本來一心進修酒店管理,再做個辦公室女郎,突然眼前一亮。要先過王羽這一關。「跟父親的溝通,從來單向,只有他說話的份兒。我不是不反叛,但爭拗有什麼用?明知道沒結果。」本着一試無妨精神,首次向父親開口爭取自主。竟然被接納。「父親要求一切由他安排。」結果,他安排王馨平簽約甄妮的經理人公司,安排王馨平拒絕由台灣起步,改為先過香港唱廣東歌。理由是香港有四大天王,香港是娛樂界的核心。結果,王馨平以港星身份返台灣唱《別問我是誰》,一炮而紅。沒有主見,好像一帆風順。

教條二:承擔責任
也要懂得反抗。王羽其後與甄妮反目。「他們兩個也大脾氣。我無資格講誰對誰錯,何況,爭執的原因,我也不清楚。「一個是我阿爸,一個是我尊敬的前輩。如果一定要我揀,我只能揀阿爸。無辜?我係呀!有沒有憎恨任何人?我只是覺得很無奈。」王馨平說,事後檢討,自己責任最大,入行都幾年了,還樣樣事情倚賴甄妮,自己毫無社交網絡。一有事情發生,除了情緒低落,別無他法。「是我做得不夠好。我是成年人,如果稍為懂得周旋一下,他們的關係未必會如此不堪。」事業隨即滑落。跟甄妮的合約糾紛完結後,也懶得再發力追趕。「沒有不甘心。什麼也擁有的人,世上不是沒有,但只得很少很少。人生,在基本上,是痛苦的。既然痛苦,為什麼不在有限的時間內盡量令自己快樂一點?」然後,王馨平決定結婚淡出娛樂圈,跟同期的寶麗金小花如黎瑞恩如劉小慧踏上相同軌跡。至少,在世人眼中,比另一位美少女戰士湯寶如幸福。

教條三:相信直覺
未交代自己的婚姻狀況,王馨平先訴說一個朋友的故事。朋友甲自小憧憬結婚,在台灣不停相睇。無數次失敗後,竟然在一次相睇中重遇第一個相睇對象,晴天霹靂,心知肚明在台灣已經過度開墾仍然一片荒蕪,立即轉戰上海,離開傷心地。一到埗,台灣又有機會,朋友甲掙扎後,重出江湖。今次,一擊即中。兜了一個圈,講緣分天註定。


「我跟丈夫也是靠相睇結識。」王馨平一臉回味。陳美齡的母親好心做媒人,向王馨平嫲嫲推介大好青年。「我推了三年。我當時又不是很老,好歹也是個歌手,為什麼要去相睇?他的家人也不願,覺得娛樂圈的女生一定好麻煩。」終於,半推半就下,王馨平答應了嫲嫲請求,破例一次。「是一見鍾情,一見,就感覺到是他了,他出現了。「他是打工仔,收入可能足夠支持我們做喜歡做的事。你們叫我少奶奶,我只可以說多謝。」已經足夠放下雄心。自小稱呼成龍作uncle,與鍾楚紅、王祖賢同枱食飯。清楚大明星沒有什麼巴閉。還不是日日煩惱?倒不如低調過活。「所有掌聲、歡呼聲,也是夢幻;在家中執屋,跟丈夫吃吃飯,點點滴滴,才是真實。現在,因為《春嬌與志明》,大家好像將焦點重新放在我身上,難道不是過眼雲煙?」

教條四:死口不認
的確是因為《春嬌與志明》。跟鄭嘉穎識於微時,其實從來沒有承認過戀人關係,有賴楊千嬅在電影代勞。「係無認過,不過大家都知啦,今日至話無發生過咩?「接拍《春嬌》前,有通知過鄭生,他也不當一回事。父親是個七十歲老人,轉數慢了,才會無意識地說出棒打鴛鴦的言論。「其實,我不是一個事事聽話的女兒。至於當年分手的真正原因,隔了十幾年啦,你叫我現在怎樣講?」對舊愛仍然心存厚道,一眾口沒遮攔的盛女們,可能從來沒有想過感情生活其實不用樣樣公諸於世。王馨平老師的經驗教導大家,有拖拍,未結婚,記得保持不公開狀態。長期single,沒有in a relationship。至少,門戶常開。

最佳男配角
王馨平說,即使不算活躍於電影圈,依然關注電影,當彭浩翔邀請她客串,二話不說便答應。金像獎,甚至要出席,陪伴父親與舅父曾江(林翠兄長)齊齊角逐最佳男配角。「我最支持盧海鵬。我有跟父親與舅父講過的。」結果,盧海鵬果然勝出。「其實,我不是一個如大眾眼中完全害怕父親威嚴的乖乖女。」 ####


誕下王馨平不久,母親林翠便與父親王羽離婚。王馨平跟林翠關係不俗,但後母才是她跟父親溝通的橋樑。林翠於九五年過身。


既然痛苦,為什麼不在有限的時間內盡量令自己快樂一點?


《別問我是誰》,蝴蝶手再度大紅。「當年,我也覺得有點奇怪,但你叫我做,咪做囉,新人嘛!」


與從事金融界的丈夫Stephen Lee。


「父親在我大學畢業前也反對我拍拖,甚至會看我收到的情信。我還是偷偷去拍。」鄭嘉穎不是王羽的首個攻擊對象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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